看完九降風回來後,我姑狗了演員的一些來歷。在MSN上剛好又遇到大學同學阿梅。她一直在國片產業工作,有教書,有選片,也有些大影展的行政工作,現在的職務內容好像是新國片的宣傳推廣等相關。
我:那個演九降風的鳳小岳媽媽是個劇場藝術家耶?
梅:你為什麼要知道這個?
我:因為看完這個電影想多瞭解一下演員嘛
梅:嗯,連你這種從來都不看國片的人,也會去看九降風,這是好現象!
我:對呀對呀,我最近開始騎自行車,但我連那電影「進行曲」都沒看過
梅:拜託,是練習曲,不是進行曲。
從這段對話,可以想見我對國片是多麼陌生。
為何想去看這部片?人不親土親,導演是實驗中學畢業的,我學弟耶!不過後來讀的資料,原來這林書宇是美國回來先讀雙語部,後來才轉普通部的。報導說他世新電影系畢業後,去美國LA念了個電影碩士,我猜想這學弟大約是從實驗開始就打定要走電影的路子,一種很難吃飽飽過啥新貴的日子。
我們實驗學弟妹,選校系基本款一定是台清交政(成大太南離家遠),電機資訊物理化學是大宗,反正就都是前途光明遠大的系。這位林學弟選擇了大家心目中吃不飽餓不死的導演為終生事業,很敢於與眾不同,我願以掏出兩百多元買電影票的支持,對他這種敢與眾不同的精神打氣。
支持學弟,佔了我40%的動機看九降風。另30%是因為這故事以新竹做場景,應該有我熟悉的景色,就當支持新竹觀光好了。最後30%是因為天氣太熱,家裡不想開冷氣,媽媽又半夢半醒之間,我還是找個坐下來吹冷氣的地方晃晃好了。
看完電影,我感覺這是六年級世代「小畢的故事」升級版。幾筆潑墨出一個世代高中生們共同的記憶,用的課本、聽的歌、關心的事、同儕友誼的凝聚與衝突等等。導演的劇情鋪陳是有一定的起承轉合。
我回憶念高中時,也是希望將來有個什麼,文字的、影像的、或是其它形式的情感表達,把高中那時光一些青澀卻原汁原味的靈動或狂燥記錄起來,但終究是無法達成。因為人一直老下去,夢雖然還可以做,但抓住青春感覺的天賦是遞減的,只能變得越來越市儈,越酸薄。
所以,就像這部電影內含著向廖敏雄致敬的隱喻,我看完後也要向這位小我六、七屆的學弟致上謝意。即使我已然將近四十歲,但看著他影片中,把西大路地下道拍的線條如此動感,東光路大橋下的鐵路軌道,南寮海邊觀景草地旁前的日落,東門城門下的曲線。這些場景,即使未曾在我高中時期出現,也在我久居新竹近四十年的活動中,一幕幕產生聯想。
當然,導演絕對不是把這電影只拍給新竹人看,很多對話、小物、布置、都可以讓不分台灣南北成長的六年級世代,更心有戚戚焉。


